作为咨询师,我理解她这种心理的合理性,知道它现在的逻辑也知道它是如何产生。同时,作为男人,我也同情她的丈夫,她对自己这个观点有多肯定,她的丈夫就会有多痛苦。
这种痛苦,俄罗斯文豪列夫·托尔斯泰有体会。1910年10月,在一个飘雪的夜晚,82岁的托尔斯泰再也无法忍受妻子,他逃离家,逃入寒冷黑暗中,11天后,他在一个火车站上死于肺炎,而临终前最后的要求是,不许妻子来到他的跟前。
这种痛苦,美国总统林肯也深有体会。他遭遇暗杀,身负重伤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时,最后一个要求也是不许妻子来看他。
另一位来访者也看到过男人这种痛苦。他说,他的岳父去世前,看到他岳母走进房间,突然间激动起来,挣扎着向妻子伸出一只手,挥舞着,好像在对相处一生的妻子大喊:“出去!滚出去!我不想见到你!”
这几个男人的这种痛苦,在我看来,都源自于他们无法很好地处理妻子的那种人生哲学——“我的感受你负责,你对我好一点我就在天堂,你对我坏一点我就在地狱,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?!”
看起来,这个人生哲学似乎没什么,不就是“好一点”吗?但这其实是要加一个定语的——“时时刻刻”。
女人一旦有了这样的信念,她的注意力就会完全放在伴侣身上,这就成了男人不能承受的沉重。
对此,法国作家蒙特郎非常反感,他因而将女人描绘成男人的噩梦。他欣赏尼采对女人的态度“见女人时,带上一条鞭子”,他认为男人必须高高在上,对女人必须粗暴,否则女人就会吃掉他们的力量。
他说,对女人来说,爱就是吞没,在假装给予的同时攫取之,一如托尔斯泰夫人令人战栗的呐喊——“我以他为命,为他而活,我要求他也像我对他一样来对待我。”
一位女士对我说,她爱她的先生。我问她,你怎样爱他呢。她说,每当他回到家里,她必定已为他准备好了一份水果、一杯茶水和一套睡衣,甚至牙刷上都挤好了牙膏。她一再强调说,这就是全部,她没有什么要求。
但她的先生却说,你不要为我做这些事,你为我做这些事时总有期待,而我满足不了,那时你就会生气。